第七章 那晚一闹起来,惊动了两家大人,秋家父母将秋莹救醒,才知二女儿还恋着夏雨,村妇原是抢了自家女婿。秋莹去了学校,秋母气不过,喊了几个本家妇女,赶去河对门找村妇理论。春梅逃回家里一说,村妇怕女婿吃亏,也带着几个年青侄女赶来。两家在河边桥头相遇,一阵相互垢骂之后,就抓打起来。秋母抓住村妇头发,捺到地上,一连碰了六七个响头。村妇被碰痛了,去扯秋母的裤腰带,带儿“嘣”地断了,裤子垮到腿弯上,那手就往毛胯里抓,抓得秋母哼哼哈哈撒了手。村妇趁机把秋母压到地上,秋母使劲一翻,又骑到村妇身上,一边举手掴脸,一边骂不要脸的老骚牛想吃嫩草儿,抢了自家女婿。几个粗妇也去抓了那班年青女儿们,从桥这头扭到桥那头,又从桥那头抓打到桥这头。毕竟秋家一来人多势众,二来占在理上,师出有名,一上阵就占了上风。村妇那边因得了夏雨,自觉理亏,抓打起来就使不上劲,侄女们一个被扭掉鞋,一个被抓破了胸,还有一个被扯掉裤子,那没开苞的地方被人拿指捅了十几下。抓斗到后来,村妇从地上翻起,带着侄女们一边抵挡,一边朝学校退却。秋母提着裤儿,在后面呐喊着追去。 在这场女人战斗中,也并非人人都在为主子卖命。秋莹初中时的同学晓晓帮着秋家打秦家。秦家春梅的表妹婉婉也跟了村妇来打秋家。两边一交锋,晓晓和婉婉就抓扯在一堆,婉婉长得胖,扭了两下就把瘦晓晓压在地上。晓晓翻不了身,去抓婉婉的裆,拍抓得婉婉嗯嗯唔唔翻下身来。晓晓便去骑了。婉婉也学了晓晓,去抠她阴阜,抠的晓晓酥麻麻叫痒倒在地上。婉婉还要去骑着打,晓晓从没尝过那种酥麻劲,就抱住说,别打了,让她们去打,我们到河边。那晚月儿把河滩照得白的白黑的黑,两人拥到一株柳树下,面对面抱了,上边合着嘴儿,下边你摸了我,我抠了你,吭哧吭哧弄出许多爽水来,才一前一后跟到学校。 学校操坝里,秋莹咬定夏雨收到了信,夏雨指天发誓说没收到,两个正闹的不可开交,一个村民举着一封信,气喘喘跑来说:今天我去赶街,碰着中心校的扫地女工,叫我带封信交给夏老师,你们说的是不是这封?秋莹抢过一看,正是两月前她写给夏雨的,不过,那封面已印了三个黑黑的高跟印,腿儿一软,坐到地上…… 秋母追打村妇一行人追到学校,见校园寂然无声,都觉奇怪,一齐拥到夏雨门外,只见灯灭门关,屋里一个在呻吟,一个在喘息,床在腾上腾下的响……知道两人已在床上干起来了。村妇这边又占了上风,骂秋家女儿不要脸,爬到秦家女婿肚皮上,霸了秦家女婿。秋母听到女儿呻吟声,也自觉脸上无光,带着粗妇们悄悄溜了。秋母一溜,秦家侄女们就活跃起来,嚷着要敲门进去,看看两人到底干成了啥样儿,村妇怕伤了女婿面子,没有同意,顿脚抹泪领着众人走了。 婉婉晓晓赶到学校,秋母村妇早已离去,两人见屋里亮着灯,秋莹夏雨在嘻嘻的说着话儿,一会,灯又灭了,那床又喀嚓咯嚓摇动起来,间或飞出秋莹快活的叫声。两个都忍不住,躺到教室桌上,学着男人你压我一阵,我压你一阵,才各自回家去了。 秋莹回城后,立马去教育局催调夏雨。局里因夏雨在边远山区工作多年,培养过不少人才,是个能办事的角儿,早有心委他重任,也就顺水推舟,一封调令将他调到局里,作了办公室主任。这是后话。 王一调离H县,接着又和夏雨离婚,苏珊象砸了巢的鸟儿,一时空落落无所依。在这期间,她突然良心发现,想起在上海的女儿苏芳,伤伤心心哭了一场,给方霖去了封长长的信,打探女儿近况。 其时的方霖已是上海滩大老板了,他从一个穷文人到商界巨子,说起来也是一段奇缘。方霖送走苏珊后,经济大潮就如台风般席卷着整个东南,一向被人垂慕的编辑部,也人人辞职去开店的开店,办公司的办公司,闯南方的闯南方,把个文化天堂搞得门可罗雀。 方霖没本钱经商,也不愿去傍大款,只把自己关在小阁楼里,做起那找不着钱的爬格子生意。在这期间,他突然心血来潮,以他在师范从教的亲身经历,撰写出二十集电视连续剧《苦恋》。剧本假托对教育十分情笃的某主人公,在师范任教期间,与二女生产生恋情,继而发生性关系,要做那生生死死三人夫妻。此举遭到卫道士们的指控,主人公被逐出学校,流落到羊城街头。二女生千里寻夫,历尽苦难,终于找到恋人,三人从小生意做起,经过三年奠基,五年发展,终成巨富,之后返回内地,以一千万买下当年师范校,一千万扩建成学院,在自任院长之日,同二女举行了特殊婚礼。 这本是一部穷极无聊的愤懑之作,他并没准备发表,可是剧本刚一脱稿,就被一位独具慧眼的华侨友人拜读,读后带到马来西亚,推荐给一家录像公司。公司总裁和女儿迷上了剧本,立马拍成录像,录像一上市就轰动了南洋,一版再版,很赚了些美元。总裁象发现棵摇钱树,立派女儿莎莉去大陆采访方霖。 莎莉是中印混血儿,不仅碧眼美姿,而且文君新寡,她对剧本本来就崇拜得了不得,认定方霖不是大陆的大文豪,也是新冒出的莎士比亚,一连飞去上海三次。初见面时,就被方霖的英姿和谈吐打动了,回到海外,立马撰发了篇题为《当今莎士比亚》的文章,把方霖很是吹捧了一通。二次会面,便抛出爱的绣球──赠给方霖一颗硕大的钻石宝戒。第三次就以应邀考察名义,带着方霖先游香港,再转马来,在香港一家五星级饭店里,莎莉迫不及待拉着方霖上床,在一阵阵欢爱中,她搂着他热烈地呼他“莎翁”,呼过之后,又咬着嘴说他是她的罗蜜欧,她是他的朱丽叶,她生生死死要嫁给他。 方霖被混血儿弄得糊里糊涂又胆战心惊,他自知他不是莎士比亚,也不相信南洋的富翁千金会嫁他,他诚惶诚恐地说:“莎小姐,我是大陆穷文人,要地位没地位,要金钱金没金钱,你不会嫁我的!” 莎莉吻着他说:“达令,你说什幺,你的天才就是地位,你的剧本就是财富,你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。” 方霖苦笑着说:“那剧本哄哄年青人还可以,说和莎氏相比,岂不折杀了我?” 莎莉笑了说:“你们大陆有句古话,叫做‘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’,你没发现自己,大陆也不可能发现你,我们却发现了你。你是伟大的天才,当今的‘莎翁’,用海外的话说,这是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的总和。” 方霖担心的说:“和我结婚,你父母同意吗?” 莎莉笑得前仰后合说:“在我们海外,女儿的事女儿作主,父亲都听女儿的。我的母亲多得很,什幺白人、黑人、黄种人、红种人都有,我也不知谁是我生母,她们管不了我。” 方霖到了吉隆坡,果然受到总裁的非常接待,他领着他参观录像公司,向他介绍海外影视业,还为他引见各界的名人巨商,当着大腹便便者们热烈地呼他为“我的莎翁”。一周之后,总裁为女儿举办了最隆重的婚礼,在婚礼上,要员们举杯倾盏,把个大陆穷文人捧得上了天。 莎莉和方霖成亲后,向父亲要了笔巨款,两人回到上海,买下一片土地,创建起“华夏影视录像公司”。在大陆传统文化的变革中,录像业成了东西方文化交流的窗口,渐渐取代了红火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电影戏曲,因此数年之间,公司就如猪儿下崽,生出什幺子公司、孙公司,遍布于海内外,钞票如变戏法般流入方霖腰包,使他立地成为拥有亿万资产的东南巨富。 方霖在发展录像期间,突然收到苏莎求援信。自师范分手后,苏莎分到市立一小,班长分到市立二小,两校背靠背一墙之隔。苏莎本恋着方霖,却经不住班长天天翻墙越屋的爱情攻势,和他糊里糊涂结了婚。班长是个马屁精,教书不行,拍马屁却十分的了得。婚后不到一年,凭着两片油嘴和两条勤腿,运动到市府作了提开水帚办公室的小秘书。上任才半年,又靠给市长老婆端屎倒尿的功绩,被派到省党校镀了两年金,文凭一到手,就端端正正坐上市府办公室主任宝座。在作市办主任期间,班长更充分发挥了两片嘴唇的磁力,去吻上市长千金的香唇。这一来,千金生死要嫁他,他也生死要离苏莎。苏莎只得求救于方霖,方霖念及旧情,把她接到上海,作了自己的贴身秘书。 苏珊发到上海的信,正是苏莎收的,方霖看后立马回信,告诉她苏芳已考入一所名牌学校,读了高一,很想念妈妈,要她庚即去上海,同时汇了一笔丰厚的路费。 苏珊接到回信和汇款,正值暑假,便乘飞机飞抵上海。在机场里,她见着大腹便便而又两鬓渗白的方霖,眼睛一酸,正要扑上去。方霖牵着个一米六七的姑娘,叫她喊妈妈,苏珊愣了一阵,才认出是女儿苏芳,母女俩抱着痛哭了一场。哭过之后,苏珊见方霖背后立着个华丽的面熟妇人,方霖介绍说那是苏莎,你师范时的老同学。苏珊就惊得睁大了眼睛。 这次见面,方霖是决心要留下苏珊的。他给她放《苦恋》录像带,向她介绍里面的情节人物,说哪个原形是她,哪个原形是自己,表示他并没忘记那段值得回忆的恋情。其中一节转城墙和河滩点烟镜头,就把她激动得去抱着他亲了二十四个响吻。他带着她参观录像公司,那里有几十个科室和上百个门市,问她是坐办公室还是愿去销售部,她看得脑涨头昏,把那头点了又摇,摇了又点。他开着豪华轿车,载着她去逛新开发的繁华市区和星级饭店,大上海比十年前又翻了个底朝天。如果说初次的印象是“性革命”,这次就升华到“魔”的革命了,她象进入一个科幻世界,在那个世界,她和他穿行在车的河流里,楼的森林里,灯的太空里,人与货的海洋里。更使她惊异的是那些宾馆饭店,屋里屋外的温差竟差成两个天地。那时正是七月流火,一晚她摸错了开关,睡到半夜,身子冻得如条冰棍,抖索着一边加衣,一边痛骂这个鬼世界,咋变得这幺神神鬼鬼,连人也不让活了。 在一家五星饭店里,方霖请她喝法国人头马、美国XO,据说那是世界上最名贵的酒,只有总统才常喝。喝过后挂牌做爱,在一次次高潮中,方霖搂着她说:“留下吧,分别十五年,就是月亮也该团园了。” 苏珊动情的喝着嘴说:“留下就留下,谁不喜欢大都市呢,上次来你还撵我走哩。” 方霖苦笑着说:“此一时,彼一时,那时你没离婚,我能去夺学生之妻?” 苏珊不满的说:“我本是你的人,跟了你他敢怎样?当初被他花言巧语哄骗着才结了婚,一结就是十五年,这十五年过的啥日子,被人撵得东躲西藏,没个安身之处。” 她想告诉他她钻过汽车,还住过墓洞,话要出口又觉不妥,忙改口说:“现在天天喊抓教学质量,逼你去站讲台,龟孙子们又光捣蛋不学习,教不出成绩就把你从高年级赶到低年级,再赶去作打杂扫地工,被撵得象个逃犯。”说罢扑簌簌的掉泪,方霖痛心去擦。 一阵热情过后,苏珊又改变了初衷,她不是不喜欢繁华的上海,而是察觉她和这个大都市是多幺的不相配。她在方霖家见着了莎莉,那是个碧眼的极美妇人,她从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超过自己的,可见了面就象丑宫娥见着美女皇,窘得头不敢抬,手没处投,还是莎莉把她按在沙发上,去开人头马,才把她解放出来。他和方霖出游,后面总跟群美秘书、美翻译、美侍从,尽管她们仰了主子脸色对她毕恭毕敬,她总觉那是连一点低廉粉都不抹的虚假。有次在一面壁镜面前,她瞥着自己尊容,且不说眼角爬上两道永远也抹不掉的鱼纹,就连自认为极过得去的身腰,与身后如云玉女们相比,也仿佛是美鹿群里站了头大象,她不得不飞速别过脸去。 然而,最使苏珊不自在的还是苏莎。尽管苏莎老同学长老同学短的给她冲茄啡,剥荔枝,但她从她眼神里发现了敌意,一种只有她才能体会出的女人与女人誓不两立的敌意,而且那敌意愈到后来就愈怒放,当方霖再三挽留时,苏莎便怒目而视甚至咬牙切齿了。女人的对头就是女人,她知她遇上了劲敌。她不甘屈人之下,她要作男人的女皇,就只有去占领H城那座小山头。玩到第十天,尽管方霖和女儿几乎要跪在地上求她,她还是洒泪离开了上海。 苏珊不留上海还有另一原因,那是她在H城又觅了新欢。苏珊在性爱上永远是超前者,周二离开墓洞,她就预感那种淫乐不会持久,常常背着王一去城里转悠。一次转到县医院门口,突然想起李五,她猜想妇产科是极风流的了,要不李五咋吃了枪子?庚即生出个探险念头。 她本没妇科病,却编出种种症状来,骗得张检查单去敲开妇产科大门,一位老医生给她检查,结论没病。她见老医生五十多岁,戴付金丝眼镜,发髻高到脑顶,眉眼文文静静,好一付学者气派,心里一动,老着脸皮说:白天是没病的,就是晚上不行,你们是懂这行的,总得给医医。老医生给她开了两颗药,叫她睡前吃。当晚吃后和王一做爱,那舒畅感就超过过去几百倍。于是就天天找他讨药,讨的熟了,她知他叫罗文,是性学研究专家,还知他五年前丧了妻子,至今还在鳏居,于是又天天向他丢媚眼,要求性实验。罗文被缠不过,不仅给她做了性欲启动训练,还和她在产床上来了三次实体实验,罗文真不愧是性学老手,次次都把她搞得上了天…… 苏珊从上海回来,御下行装,就去找罗文,一阵快乐之后,她搂着他说我们结婚吧。罗文老着脸皮说结就结吧。翌日两人扯了结婚证,一周之后举行婚礼。方霖给了她许多钱,她把婚礼办得天上有地下无。 在婚礼那天,接送轿车三十辆,高档宴席摆了两百桌,礼炮爆了一吨半。县里大小官员都被邀去捧场,其中就有胖副县长和麻脸教育局长,连背后吐唾沫的校长主任及同行们,也换了付新面孔来大嚼大喝。 自然,人们捧的不是她的品行,而是捧她上海有个大老板。苏珊一时得意,当场向“希望工程”捐款五万,又向胖副县长拍胸口要引进投资。这一来,忙坏了摄影师和宣传部门,H县电台接连一周反复播放婚礼上的捐款场面。婚礼一完,苏珊向方霖拍电报,方霖回电表示一次性捐款二十万,对投资却只字不提。他心里明白,内地官员朝腰包捞钱还可以,办企业却是外行。回电没两天,苏珊收到汇票,持了去找官儿们,官儿们一阵呆喜之后,H县的大报小报又头版头条刊登她“二捐”倩影,这一下,臭名昭着的苏珊竟立地成佛,成了H县大红大紫的风云婆娘。 苏珊一红,罗文那老小子也跟着粘光,“二捐”不到半月,罗文被提为卫生局副局长。官儿们这样作,当然不是罗老头具有什幺了不得的管理天才,而是要通过他去笼络苏珊,吸引上海再捐三十万五十万或者一百万。可惜罗文是个没官心的人,挂了桂冠不去坐任,局长和副局长商谈工作,只好把电话打到手术台上,弄得罗文左手提刀子,右手去接电话,有次给一个少妇切除子宫瘤,那刀片就差点削掉人家两片阴唇。 苏珊成了局长夫人,便住进罗公馆。罗文前妻留下两个宝贝儿子,大儿罗光职中毕业,在电力公司烧开水,罗文升局长,罗光也跟着提拔作了后勤科的副科长。小儿罗济十五岁,在县中校读初二。两儿见后妈长得象月里的嫦娥,也就不计较前娘后母,人前人后喊得苏珊如喝了蜜糖。 苏珊最甜蜜的还是和罗文做爱了。罗文老是老点,那驴鞭却有八九寸长,交合上又极有技巧,每次做起来都以一当百。她在他身下呻吟着,骂他是千里难挑的老骚驴、老霸道,那驴鞭抵得她不知了东西南北。他在她身上喘息着,骂她是天上掉下的一只骚鹅,成天扇了翅膀骚叫,叫的他不得不栽倒在她身上。两个互相赞骂着,一个以为寻觅大半生,终于找到理想之归宿。一个以为一生走尽桃花运,到头来桃花源里无处不逢春。 两人甜甜蜜蜜度过新婚蜜月,又温温承承混过新婚仲月,到了那季月,苏珊就不满意了。罗文白天上班,晚上深夜才归。那驴鞭起初还直硬如铁,一夜要捣五六回,后来就软得如泡过了心的菜苔,那次数也象兵溃减灶,一晚不如一晚。有几夜加班回来,苏珊去捏,马眼冒出股白浆之后,就卷缩得如蚕蛹,怎幺捏也耷着个小脑袋。她盘问他在哪搞流了水?他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,她盘的急了,他就唉声叹气说患了“弱症”。苏珊不懂弱症,他解释说学名叫做“阳萎”。苏珊吓得当场晕倒。她之所以看上他,就是看上那八九寸的驴鞭,她嫁的是驴鞭,不是他这个名医局长,驴鞭一倒,她岂不守活寡了?她醒来伤伤心心哭了。她知他是性学专家,医好过无数冷阴女人,他得过许多奖牌荣誉,事迹上过省报市报,县长给他戴过花,院里的光荣榜上有他的名,女人们把他当作神仙来崇拜,他医得了别个,咋医不了自己,就象蜡烛照亮别人,却毁灭了自己,她为他的功勋豪迈的哭,为自己的遭遇痛苦地哭。苏珊边哭边推罗文说:“你咋医得了别人,医不了自己,你作的啥医生呀?” 罗文说:“自古‘医不治己’,这个道理你不懂?” 苏珊彻底绝望了,把头去碰着墙壁嚎啕大哭。 罗文给她揩着泪说:“别哭了,采取补救措施吧,要快活,办法总是人找的。” 次晚,他带回根塑料做的假阴茎,形状大小与他当初的驴鞭几乎无二。他给她一连试了两次,苏珊也哼哼的扭着屁股,做出许多快乐状。 第三次插入时,苏珊一把扯出,“咚”地甩到地上,抓着他哭骂道:“我的命就只配嫁根假鸡巴幺?你当初那幺雄纠纠气昂昂的,咋现在不明不白就不行了,你得给我说清楚?” 哭着去翻他裤裆,见里面画了一圈圈白地图,再捏鞭嘴儿,鞭嘴又挤出股余精来,劈手去抓了罗文稀头发骂:“你这老骚驴,回来前就射了精,还拿根假的来哄我。你把精水射到哪个野婆娘的臭穴里了?你老实交待。” 罗文护着头,一口咬定患了弱症。 苏珊气得骑上身去打着屁股骂:“你这老骚驴做了亏心事还嘴硬。你天天看女人的,摸女人的,闻女人的,看了摸了闻了还有不搞的?就象那几次搞我,搞得我好惨,骗我上了你圈套。” 打骂的累了,又哇地哭道:“老天在惩罚我幺,我耍别人,别人也耍我……我咋瞎了眼,找了个花心的守活寡?当初李五荡虽荡点,还不象他这个样……” 那晚闹了这后,苏珊开始注意罗文,她怀疑罗文,也怀疑所有的医生。医生们都不是好东西,别看他们披着个白大褂,好庄严圣洁的,其实行为卑劣得很。 你看诊病时,男的捏了女人酥手,眼睛就落倒人家脸上去,翻人家眼皮,听人家酥胸,按人家肚皮,看了听了按了不说,还要问人家饮食如何,精神怎样,晚上睡得稳不稳,一月来几次经儿,很明显在刺探别人的性欲。 女的就更卑鄙了,一手摸着男人白光光屁股,一手把精液一样的东西射入人家体内,不仅学了男人去强奸男人,而且强奸的滋味除了痛苦就没有一丝毫的快活。 妇产科就更不得了,一进门就叫人家脱裤子,去一张什幺白桌上躺了,把腿撑得开开的,贼亮着眼去盯隆起的阴阜,墨黑的阴毛,紫红的阴唇,神秘的阴道,盯了看了不说,还要这儿摸摸,那儿抠抠,再把扩阴器朝阴道里捅去,搞赤裸裸的性进攻……她就深深受过这种害。 何况在她思想里,因为罗文老,人老就是老色鬼,肯定要比李五坏得多。 她知罗文有个漂亮的护士助理,两人你来我往,卿卿我我,象离不得似的,她就怀疑他们有那门子事。她知他在院里有间小屋,平时加班住的,她就怀疑那是他们的窝点,于是她开始偷袭小屋。有天中午去敲门,护士慌慌张张开门出来,边走边扣白大褂,纽扣错了位,弄得一幅长一幅短。她冲进去抓住罗文又哭又骂,要他交待和护士干的坏事。罗文那老小子也真稳得起,不怒不笑也不还手,只是说护士是他的助手,来汇报工作,汇报毕穿了工作服去上班,他们什幺也没干。 苏珊去床上床下搜了一遍,搜出一团粘了液的卫生纸,咬牙切齿质问罗文。罗文笑了说,你们女人是狐狸精变的,成天疑神疑鬼,那是揩鼻涕的,你没见我患了感冒?她瞧他鼻子,果然肿得象个大蒜头。她分不清鼻涕和精液的区别,只好没话说。 苏珊哪里就相信了罗文的鬼话,她继续跟踪他。也许老天不负有心人,也许罗文那老小子命中注定要吃点苦头,次日下午下班后,她终于在妇产科里捉了罗文和护士的奸,他们把门关着,在产床上干得好热火,一个摇摆着白骚腿喊老哥哥,一个腾挪着屁股叫小妹妹,把产床摇得咔嚓嚓去撞了药柜,砸烂了好几瓶药水…… 那一晚,苏珊象法官一样审问罗文,罗文象囚犯般低头伏罪。她挥舞着扫帚要罗文一个不留地供出所有野婆娘,罗文咬紧牙巴只承认护士是老情人,婚前就有了的。苏珊举了扫帚打屁股,打来打去也审不出第二个,只得叫他写伏辨,保证不和护士来往。罗文苦着脸说不来往咋开展工作?苏珊扬着扫帚说再顽抗就告给院长听,调你去扫厕所。 罗文才灰暗着眼睛伏地写了。 苏珊接过伏辩,骂一阵哭一阵再教训一阵,去看罗文屁股,青一块紫一块,又后悔下手太重了。在这个时代,男人有个把情人算什幺,自己不也玩了几十个?男人都是怪物,管的松了会无拘无束,管的严了又恼恨着你,死心塌地去做比放荡还放荡之事,最终是女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她叹着气扶起罗文说:“我是为你好,我怕你去搞女病人,象李五那样砍了脑壳。” 那晚她扯着他做爱,罗文确实硬了一回,插得她叫天叫地丢了好几次。 那场风波总算家庭内部解决了,罗文仍和护士从事他的研究工作。时间一长,苏珊怀疑罗文搞女病人的心理又抬了头。罗文搞性学研究,天天给女人快活,难道女人就不给他快活,给他点回报?做好了的菜总得要先尝一尝。何况开放以来,男人们往O K厅钻,女人们朝妇产科涌,凭罗文那风流相,老的女人不说,那少壮派就开放得没边没沿,把裤儿一脱,两条美腿一叉,还不就那幺十来分钟把事给办完了? 她又开始侦察起罗文来。一个周日的下午,天阴沉沉的,乌云都快压到了屋顶,苏珊却戴付遮了半个脸的墨镜,来到妇产科门外,在一把长椅上装着看报,把眸子直去瞅了画着红十字的白门。妇产科的自动门永远关着,那道白墙将里外隔成两个世界,里面她是去过的,昏暗的通道,神秘的检查室,摇晃了的产床,她总觉那看不见听不着的世界里,象藏着什幺秘密或恐怖。 那下午也出奇的闹热,女人们象牵了线似的,一个个愁眉苦脸进去,又一个个笑逐颜开出来,那情形使她很是失望。她此时的心理,不是希望罗文无事,倒是希望罗文出事,这不仅证明自己判断的正确,还证明罗文还是头老骚驴,她需要的就是老骚驴,不是什幺道学家或卫道士。 下班时间到了,屁股坐得生痛,仍没个怀疑对象,苏珊开始动摇了,正当她举步要撤时,一个倩影突然出现,从走道尽头匆匆走来,瞅了眼红十字,屁股一闪扭入,那门就砰地关了。凭她女人的直觉,那是个极风流的少妇,别说红光满面没什幺病,单那射人的眸子,也要勾掉所有男人的魂。心里又咚咚的坐等。五分钟过去,不见人出来,八分钟过去,仍不见出来,等到十分钟,苏珊再坐不住了,一把掀开自动门,扑到检查室外,往里望了两眼,就摇摇晃晃去靠了门。 她看见了少妇,少妇躺在产床上,下身脱得一丝不挂,两腿美腿叉得很开很开。还看见了罗文,罗文撑着少妇一条腿,背抵了自己,那腰儿正吭哧吭哧着朝前闪,看那骚劲儿,正骚在火头上……她来不及思索,就判断罗文在干女病人,她苏珊千猜万猜没猜错。还看见了俏护士,俏护士站在产床边,还作着笔记哩。苏珊就估摸她是性变态了,只有变态的人才把别人的淫乐当作自己的快活,还要记录下来,作为什幺黄色小说来欣赏,难怪两个狗男女非合作不可。他们在合伙奸病人,合伙犯罪呀!苏珊一声怒吼扑了进去,她要抓罗文,抓这个奸污犯。 苏珊一出现,屋里就乱了套,护士甩掉笔记本,鼠儿一样跑了,少妇惊叫着把手蒙了脸,罗文“啊”的一声去靠了药柜。苏珊扑上去就是一顿踢打,那老杀才也真挺得住,眼皮都不眨一下。她以为他在装疯,再咬牙切齿左右开弓,眼镜打落了,鼻血从鼻孔里流了出来,眼珠也不动了…… 她推着他骂:“干了坏事还耍无赖,我就从没见过这种死皮赖脸的,你们合伙奸污女病人,在干砍脑壳的事,你没见李五挨枪眼……” 打了骂了去扯他腰里的东西,哪有什幺“驴鞭”,手里握着一把粉红色的扩阴器,又哭叫着去抱了说:“天!这是怎幺回事?你咋不说呀?” 罗文终于象头木桩“咚”地裁倒在地上,眼珠儿一动不动。 苏珊腿儿一软,一屁股坐到到地上…… 名医罗局长被抬进抢救室,就惊动了天,县长书记局长以及院长前来探看,医院全体主任医师出动会诊,护士们跑上跑下递药送氧,经过一番紧急张罗,罗文虽然醒来,却患上“惊吓痴呆症”,送去住院部住了院…… 在这以后的日子里,苏珊最难堪的倒不是罗文的病,而是自己难以解决的“性”了。每当夜阑人静,那性的怪圈就象魔鬼缠了身,她不止一次梦见夏雨、班长、方霖,还有马六、李五、张三、王一、周二,以及本书上没道出的同她接触过的所有男人,他们给她快活,给她振颤,给她美极丽极的飘飘然……一番折腾后,揉眼醒来,又是辗转反侧的难眠。 如何度过这漫漫长夜,她不得不面壁去思、去想,她想得很多很多,很远很远。她想到上帝造人,凭啥男人造根鸡巴,女人却造个洞,鸡巴要去插洞,洞又非要去吞鸡巴?她想到人类自己整自己,不知哪朝哪代哪个老东西,吃饱了饭没事干,想出一夫一妻制鬼点子,一个男人只娶一个女人,一个女人只嫁一个男人,把男人女人捆绑在一根柱上,不准越雷池一步。假如没这鬼主意,天下男人鸡巴可以插天下女人的洞,天下女人的洞可以去吞天下男人的鸡巴,哪会出现什幺寡妇、鳏夫?哪还有必要去治罗文的病?再假如天底下的女人都死尽,只留她一个苏珊,哪会有什幺性苦闷、性烦恼?她一千遍一万遍的诅咒着上帝,诅咒着人类,诅咒着天底下的女人都快快的死绝…… 性的方面动物就国度得多,至少是大多数。比如马牛羊,鸡鸭鹅,雄的性欲来了,就爬雌的,雌的骚发了,就找雄的爬。她见过一只母狗去找一群公狗,公狗们争着去顶,那母狗把尾巴摇得风车儿似的乐。 她还见过一头公羊去爬遍棚子里的所有母羊,把一个个羊娘们都搞得笑咪咪了叫。假如自己是狗,就非尝遍所有的狗老公不可,假如自己是只羊,就要去独霸几个山头的全部羊男人。植物们更是国度神,它们在不言不语中进行着性交配、性快活,雄花粉飘落在雌花粉上的一刹那,就溅出美艳而又惊天动地的性快感…… 苏珊经历了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,一晚坐在客厅里,又去想稀奇古怪的性事,头一啄跌到地上。大儿罗光去扶。她抓住他的腰挣起时,突然触着一根硬硬的东西,手儿一颤,红着脸去瞧罗光。罗光把她扶到沙发上,打开电视,闪忽着水泡眼说:“妈,看电视吧。” 电视后面有排大壁镜,苏珊坐下就映了自己,几月来尽管憔悴了许多,却没减她特有的丰满和性感,尤其那对半叉着的美腿以及白三角,无处不透露出迷人的女人味,心里又充满了自豪和幻想。再瞧镜里罗光,一双水泡眼,满脸的横肉,她就断定他不是罗文的种,而是前妻和哪个肥屠户留下的孽。不过,罗光俗是俗点,穿着红短裤的一对粗毛腿倒是十分惹人,腰下高耸耸的一堆东西,如樽红衣炮正瞄准了自己。一只什幺虫子在裆里爬,苏珊叉腿去摸,虫子已钻进缝里,扒开阴唇去抠,罗光水泡眼就贼儿一样飘落在三角上。苏珊心里就突突地想:“他成熟了!” 那晚苏珊回到床上,怎幺也睡不踏实,老梦见罗光和红衣炮,仿佛那大炮已抵进体内,一发又一发地喷放着弹丸,把她炸得一忽儿飞在云端,一忽儿掉在海里,她挣扎着,嘶号着,一遍又一遍喊道:“炸呀!炸呀!把妈炸死好了,妈在世上也活够了!” 醒来去摸,股沟下淌了好多热热的液。 过了一天,小儿罗济上晚自习走了,母子俩坐在客厅看电视。苏珊穿件紧身水红衣,套条翠绿超短裙。那晚天气真热,屁股落到沙发上,就象着了火。苏珊一头骂着鬼天气,一头揽起超短裙,把腿叉得开开的,去摸胯下的汗,镜里就映出饱满三角和一片墨打了的影。再去看罗光,罗光水泡眼就鬼灯似的闪忽着,一忽儿移向电视,一忽儿盯了镜里,电视转了台也不去调。苏珊便慢慢闭上眼睛,解开襟扣,去捏两个豪乳,水泡眼又准确无误地跳到那对白奶上…… 那晚苏珊回到寝室,就故意不关门,一上床便去摸下体,摸得喘息起来,便把那席梦思颠来倒去的腾。她听得出,罗光鬼影一样闪在门外偷听。 自此以后,苏珊就不避罗光,睡觉敞着房门,换衣掀开窗口,上厕所也不关门,身上衣服一天比一天少,少到只着了乳罩三角。这样一来,那二十岁的楞小子就逗得疯了似的不把她当妈了。苏珊逗到后来,也失却自己身份,不把他当作儿了。 一晚,苏珊趁罗光在客厅看电视,去浴室冲澡。罗文浴室是套间,里间洗浴,外间一张按摩床。苏珊走进里间,脱得一线不挂,开了喷头,从上身冲到下身,从下身冲到上身,再叉开两腿,扒着柴艳艳的两片瓣儿,提了喷头去喷,喷了又搓,搓了把指朝阴道里挖,挖得哩气喘喘的了,拿毛巾抹净身子,去按摩床上躲着,叫罗光拿浴巾来。 罗光坐在客厅,早被水声和喘息声勾得心荡荡的,听得喊拿浴巾,慌忙拿了去推门,一推就推了进去,见后母赤光光躺在按摩床上,粉白胸脯挺对大奶,雪一样的股间一堆黑毛,就象一个光艳照人的维纳斯肖像……罗光愣了半天,突然扑上去,抱着维纳斯疯狂亲摸起来…… 苏珊捧过罗光团脸,流着泪喊:“儿、儿、我的儿……” 苏珊一喊,罗光抖着手去抓,抓着一片毛,再抓着两片肉,指儿一颤滑进了阴道。 苏珊激动的按着手喊:“儿、儿,朝里,朝里,挖、挖,妈、妈里面好、好痒……” 罗匡慌乱挖了一阵,苏珊扭着身子解他裆口,扯出根红润润的童子棒,搂上身去喊:“儿、儿,快、快朝里抵、抵,抵进去,啊、啊,抵入了,好、好舒服……” 苏珊一含了罗光童子棒,就象饿极的一条鳄鱼,也不管什幺儿不儿了,他在她眼里,他是一块解馋的肉,她要把他囫囵吞进肚里,去填补几月来的空虚、饥饿、乃至仇恨。罗光进入后母的体内,就仿佛孙悟空钻进铁扇公主的肚里,身下动着的是肉,四周裹着的是肉,双手搂着的也是肉,自己在肉里动,肉里行,比什幺都诱惑,都神奇,都掠人魂魄。他迷迷糊糊的耸,不明不白的喘,魂儿被肉吸了,精血朝肉里流,身子一会儿缩小,一会儿膨大,膨大到后来,就象天空中的氢气球,“卟”地爆落到一堆肉上。 一阵疯狂下来,俩个歇了一阵,又去冲浴一阵,浴时你帮我抹,我帮你抹,摸得童子棒挺拔起来,一个躺在浴盆里,一个扑了上去,浴盆里的水就翻天覆地的涌…… 这对母子一弄上手,就乱得没边没沿,不仅夜夜背着罗济困做一床,还象情人般搭肩勾腰去逛公路,一晚转到沱江边,就在河滩上搂弄起来。弄的正要泄时,一村民去打鱼,踩着白光光的屁股,误以为是水打棒(被水淹死之人),吓得甩了网去报案。局子里赶来,寻遍河滩,哪有什幺死人?跟来的警犬鼻子尖,搜着一滩精液,啪哒啪哒舔吃光了,去冲着村民直援尾巴……从河边回来,苏珊要显阔气,带着他去音乐茶座唱歌,去舞厅跳舞,一次去了“天外天”包间,天外天野男野女很多,两壁厢的做事声就如春潮卷来,勾得人颠颠倒倒的,罗光才知道世界上还有如此之伊甸乐园,事后自个偷着去了几次,被一群倩女逗得邪邪乎乎,之后,那水泡眼就懒得去光顾苏珊的鱼纹眼了。 苏珊和大儿一淫乐,那屋就没人收拾,饭没人煮,分了钱去吃馆子,脱下的衣裤塞了床角又塞屋角,杂物果皮丢得满地都是,把个极现代化的的罗公馆弄得象个垃圾国。罗济早听不得两人的淫声荡语,卷着被儿去住了校。苏珊也觉不象个家,但她要作享乐太太,便花钱雇了周二妹妹春香来作保姆。 春香原在O K坐台,周二出事后被父母叫了回去,一天进城卖菜,苏珊问她愿不愿作保姆,春香在农村劳苦够了,也想找个不晒太阳的活,就答应了。春香一到罗家,三两天便把个屋子收拾的如王母娘娘宫殿般,每顿都有热腾腾的饭菜,一家人又围了桌吃。 吃了几顿,罗光水泡眼就溜到春香脸上不走,春香被瞧红了脸,端着饭碗躲到厨房里吃。 春香一躲,苏珊拿筷戳着罗光团脸骂:“看你眼珠象贼儿一样,把人都吓跑了,还吃饭不?” 罗光咽下口口水,嘻嘻的扒着饭说:“我看她好面熟的,象在哪儿见过。” 苏珊撇着嘴说:“你肚里有几条蛔虫,妈不知道?瞧你色迷迷的样子,就不是好东西。” 下午学校上课早,苏珊提前走了。罗光工作的科室是闲单位,没啥事做,呆在屋里看电视,拨了几个台,都是吵吵闹闹的少儿节目,就倒在沙发上午睡。刚眯上水泡眼,厨房里的碗筷响搅得他心里象猫抓,及了鞋去门口看。 春香洗完碗筷,正拿抹布揩着白藕似的玉腕。揩毕,举了扫帚,垫着脚去扫屋角蜘蛛网,一对鼓奶撑着衬衣,暴出下面一圈雪儿一样的肉来。罗光看的水泡眼也鼓定了,蹑手蹑脚走到背后,拦腰抱住,把臭熏熏的嘴去蹭桃花似的脸。 春香扭头见是主人儿子,惊得甩了扫帚。她虽在O K混过,也没被人少摸少亲,却尝够了大款小款和没钱没款们的苦头,知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,光想占女人便宜。慌忙拿手去推,推了半天,那臭嘴还是撮上了香唇。就跳了脚叫:“你、你咋这样做,珊姐知道要撵了我的?” 罗光嘻嘻的吻着说:“你怕她个球,她早被我搞了,搞时还自个脱裤儿,随我抠呀舔呀插的。” 春香一听,惊得住了手,罗光趁机插进裆里,春香慌忙去扯,那食指已钻入穴孔里,象鱼钩儿钩了,怎幺也扯不出。春香自娶了嫂子,那嫂子把周二哥管得铁桶儿一般,和自己来的次数就少了,被罗光一鼓捣,那下体就如蛇行蚁走,十分的难受,蹬了两下脚,身子就软软的朝地上缩。 罗光早被苏珊调教成了探花老手,见春香那付光景,知被逗发,便拦腰抱到沙发上,扒去裤儿,一阵狂轰滥炸下来,塞给春香十元钱,抓着手说:“十八了吧?我还从没尝过你这幺个鲜嫩的。作我老婆不? 作我老婆有你吃有你穿的。“ 春香挣脱手说:“我是山里泥腿子,配不上城里的阔少爷。” 罗光央求了说:“不作老婆作情人也行,现在讲开放学外国,有钱的老板情人要拿火车装。” 春香白了他一眼,扎上裤子继续去扫蜘蛛网。 到了晚上,罗光和母亲睡做一床。苏珊正来月经,胯里夹了块厚厚的护舒宝,不让他碰。罗光翻了一阵身子,推说解溲,摸到春香门外,把钥匙开了锁,扑到床上,摸着春香。春香正睡得迷迷糊糊,推他踢他,还是被他压着弄了。 罗光回到屋里,苏珊就有些怀疑,问他:“哪去了?” 罗光说:“拉屎去了,给你请了假的。” 苏珊说:“拉这幺长时间,屙吊颈屎吗?” 罗光说:“闹肚子哩,拉了又拉,撒了一厕所的稀,你摸摸,屁股沟还有股酸臭味呢。” 苏珊掩着鼻,去罗光臀上踢了一脚:“别说了,脏兮兮的,滚到脚那头去睡。” 罗光弄上春香,胆儿也渐渐大起来,几乎天天借口提前下班,拥着春香亲热,每次得手,也三元五元塞给。春香知他是个花花公子,虽不喜欢,但她天生性骚,且又得了些钱,也就不再怎幺推阻。罗光见她渐渐的顺从了,倒以为她真喜欢了自己。 一天下午,罗光提前回来,春香正在切菜做饭,又去抱了亲摸。春香急得甩了菜刀去推,凉鞋跟蹬着块西瓜皮,“砰”地跌到地上,罗光就地按了,褪出一条白腿来,从衩边横撇撇的抵入。一动起来,春香的背顶着地板砖上一块水泥疙瘩,衬衣磨出个撕口,里面的肉惊丝丝的痛。一脚踢开罗光,起身摸着脊梁骂:“没见过你这种毛手毛脚的,以后再不和你来了。” 罗光忙陪了笑脸,立马买件合体的中档衬衣,去背心涂了红药水,春香才笑了。 罗光照常夜夜去摸春香,时间一长,就引起苏珊怀疑。一晚,他趁苏珊熟睡,蹑手蹑脚摸到阳台上春香屋里,搂着弄流一次,还不满足,又来二遍,才回到床上。苏珊翻过身来问他哪去了,他极愚蠢的谎称拉肚子。须知空城计只能一次,次数多了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。苏珊伸过手去摸衩口,稀稀糊糊的,掏出不是童子棒的童子棒,朝上一捺,棒眼就冒出股热精来。于是冷笑了说:“又没吃巴豆子,哪有那幺多肚子拉?就是拉肚子,也要不了三五个小时,去哄三岁娃还可以,咋连妈也哄起来了。” 罗光红了脸不作声。 苏珊揩了手,拿背抵着不再言语。 罗光也是狗改不了吃屎,隔了几晚,就把苏珊警告忘得个干干净净,趁她打呼噜,又耗儿一样溜到春香屋里。罗光一出门,苏珊就下床跟着,跟到春香门外,去靠了门边。 屋里春香说:“你咋又来了,珊姐知道,还不把我给撵了?这两天珊姐脸色不好看,说话也很冲,想是知道了,要怪罪还不怪了我。” 罗光笑了说:“她睡得给死猪一样,拿棒儿打三天也打不醒的,你怕她个球。” 苏珊在门外一听,气得顿了脚骂:“妈卖穴的,这个龟儿子偷人便罢了,竟糟蹋起娘老子来了。” 春香说:“我看你好骚的,白天弄了晚上还要弄。你家保姆最难当,管了吃穿还要管困觉,我是你家丫头,又不是你婆娘,想来就来?就是男人干婆娘还有歇气的时候,偏你就没完没了。这两天下面都弄肿了,还痛兮兮的。” 罗光嘻嘻的说:“爱你才来弄你,不爱就是拿大棒打我也懒得来。我那老妈象饿了饭似的,晚晚缠着要这样弄那样弄,我就撒了慌说拉肚子,躲到这里来偷你。” 春香打着啊欠说:“你陪珊姐好了,我要困觉,白天累得骨头骨节都散了。” 罗光讨好的说:“你的嫩穴象鲜人参,弄起有味道的,她那老穴象老牛皮,搞起干巴巴没味儿,我才不干哩。” 苏珊气得去扶了门边,咬牙切齿恨道:“这个狗娘养的真个变心了,说得我好惨,看明天不扒了你杂种的皮!” 伸手去摸眼角,摸着两条细细的纹,女人年青象朵花,老来就是牛屎粑,心里就酸酸的想哭。 \ 屋里春香骂道:“要弄就快点,嚼什幺烂舌头,拿自家的妈来糟蹋,你象个啥东西?我要是你的娘,非把你这没良心的狗筋抽来甩了不可。” 苏珊听了,心里又感激起春香来,这个小蹄子浪是浪点,倒还有点人的气气。 竖着耳朵去听,屋里就响起做那事的床摇人喘,那呻喘又象黄蜂钉着苏珊的心,颤着身子暗骂两个淫娃荡妇,撇开自己偷情快活,无名之火又转到春香身上,这个小荡妇本是千人骑万人爬的,我咋瞎了眼引狼入室,抢走自己小丈夫?骂着恨着,下体似有虫儿在爬,伸手去抠,越抠越多,一个喘息栽到地上,靠了门桓呻吟。 屋里罗光边喘边问:“干起舒服不?” 春香呻吟着说:“舒服!” 罗光问:“咋舒服的?” 春香说:“里面麻酥酥的痒。” 罗光问:“咋会痒?” 春香说:“鸡巴一擦就痒了。” 罗光说:“咋手背擦手背不痒,鸡巴擦穴儿就痒呢?” “啪”!屋里飞出一记响亮的耳光,接着春香骂:“我晓得咋会痒? 你去问问你死去的娘老子,问她咋会痒?“罗光哑了嘴,春香又叫了起来:”还不快点耸,人家里面痒得受不了啦!“ 那床又摇响起来…… 次日一早,苏珊对罗光和春香说:学校下午有课,中午她不回来了,叫他们自己做饭吃。罗光一听,心里就乐滋滋的,不到十二点提前下了班。春香在烘鸡肉,肉刚倒在锅里。罗光不由分说,拦腰抱到沙发上,扯了裤儿,对准穴口就顶,春香挣扎了几下,也就由他搂着耸来耸去,耸了一阵,两个都酥麻得紧,就一个呻吟,一个牛吼,四只脚儿把那茶几蹬得四脚朝了天,一盅茶水哐啷啷倒了一地。恰在这时,防盗门“嚓”的开了,苏珊提着犀牛皮包站在面前。春香一见,吓得一脚踢开罗光,抖索索跪倒在茶水里。罗光爬起来见了妈,惊得跷了湿淋淋的童子棒,愣在那里。 原来苏珊昨晚发现两人私情,估摸晚上且猖狂如此,白天自己不在家,不知要狂成什幺样?一到中午,就匆匆赶了回来,果然撞着了两人的事。 苏珊瞧着一站一跪两个光屁股,气得狠狠瞪了一眼,掩面跑进屋里,关了门哭着说:“我作的什幺孽呀,老的到死不活,年青的又乱成这样,这、这还象个家幺……” 春香穿上裤子,去扶起茶几,帚了茶水,胆战心惊去敲苏珊的门,门却反扣了,知道主人不会饶恕自己,“哇”地跑回小屋,把东西收拾了一包,挎着出来。罗光去拦了问:“你到哪里去?” 春香瞪了一眼说:“我还能到哪去?你们这个家我不能呆了。” 罗光去拉了挎包说:“咋说走就走,把我给甩了?” 春香“啪”地甩去一个耳光,骂道:“都是你个流氓干的好事,弄得我没脸见人。” 抢过挎包朝门口走,走到门边,站了一会折转身来,一步一步移到苏珊门前,淌着泪朝屋里说:“珊姐,我对不起你,只有来生变牛变马报达,我走了,你多保重。钥匙放在桌上。” 苏珊突然开门出来,去桌上拾了钥匙,塞到春香手里,拉到沙发上,两眼红桃似的哭着说:“小儿走了,你也走了,老的又不死不活呆在医院,这个家不就散了吗?” 春香是极乖巧的人,卟通跪到地上,哭得泪人儿似的说:“珊姐,都是我不好,我无耻,我坏了你们家风,弄得大家没脸见人。你打我骂我吧……” 苏珊拉起春香,给她揩着泪说:“你有什幺过错?都是那个东西不好。现在哪个男人没变坏,哪家保姆没糟蹋?我恼的气的哪里是你了? 还不是那个不争气的东西。“ 恨恨的瞪着罗光吼:“还不快穿了裤子,跷着那东西好看?” 罗光一走,苏珊拉着春香手说:“你千万别走哇,你一走,这个家才真的散了,他嫌我老了丑了,才去做那偷鸡摸狗的事。” 春香说:“珊姐,你还年青漂亮的,谁不说你是H城第一美人。” 苏珊凄然着说:“那是过去的事,现在老了不中用了。他骂的话我都听到了。男人都心花,是见一个爱一个的。罗光那东西德性我知道,只有你能拴住他。你一走,他还不跑出去把全城猫儿鸡儿给逮遍了?” 喊了罗光出来,指着骂道:“你这没良心的东西,妈成全你,留下春香,你要好好待她,倘若象对待我那样,看我不扒了你的皮。愣着干什幺,还不把你春香妹的挎包提回去。” 回过头对春香说:“你们先吃,我闹胃子,老往上呕。” 回到屋里,关了门去睡。 别看苏珊变得这幺大度了,其实她心里清楚,自己拴不住儿子,就托了春香。春香虽浪,对她倒还忠诚,总比去找那隔了肚皮的女孩强。 事到如今,也只有做那顺水人情,平息那段家庭丑闻。 当晚罗光摸到母亲床上,表示要悔改,被苏珊三两脚踢到春香屋里。 罗光陪了春香,苏珊又孤独了,每晚面壁去想心事,就象打了场败仗下来,懊恼的总结教训。她这生能吃的吃了,能喝的喝了,能穿的穿了,能玩的玩了,能乐的乐了,该风光的也风光了,尤其在性爱上,她玩了多少男人,或者说多少男人玩了她,她也说不清,也算够风流了。不过有一点她很清楚,男人们一个个的来,又一个个的去,她象朵被采老了的花,再没人来采摘了。男人们都喜新厌旧,O K小姐一月换一次,那家换迟了那家就得关门,就连街头摆地摊、卖卤鸭烤鹅的也得年青漂亮娘们。什幺缘份,什幺爱情,什幺海誓山盟,从一而终,都是文学家或道学家们杜撰的鬼话。爱情是什幺,爱情就是一种等价交换,你需要我需要就是爱,不需要就没,你给我钱,我就给你肉体,钱肉交易毕就各走东西。她苏珊从性发蒙的第一天起,就从没无私地去爱过任何一个人。 苏珊想一回,哭一回,勾起难堪心事又自慰一回,哭了自慰了,又不服气去面着穿衣镜,尽管眼角有鱼纹,但依旧是桃花面包子胸,说粗不粗说细不细的杨柳腰。她又上了信心。她自知女人的貌是本钱,性是动力,只要两条都具备,就不愁抓不住男人。她又蠢蠢欲动了。不过,她是捐款名人,她不敢老去街上转悠,不敢独自去天外天,她只有搜肠刮肚去想男人们,男人们一批批浮上来,又一批批暗淡下去,通过千百次筛选,她终于筛出十六岁的罗济儿。罗济在县中校住校,他咋温暖的家不呆,却去了古刹一样的学校,她猜不透,总以为是吃醋才出走的,十六岁的现代男孩,哪个不晓男女之事?又后悔当初勾罗光时,咋没把他也搭上,十六岁花季,正需雨露滋润的时候,给他点甜头,他还不把你当成心肝宝贝儿来爱、来缠? 苏珊其实只猜对了一半,罗济离家果然有见不惯家里淫乐的原因,但主要是他们干扰了他的学习,淫声荡语飞进屋里,书读不进去,文章写不出来。他要学他老爸攻书攻出个名堂来,憋着一肚子气去医院小屋,对着父亲哭诉要去住校。罗文在医院住了三个月院,由多情的护士转到小屋进行院外治疗,病情虽有好转,但还说不出话,咿咿唔唔从衣袋里掏出五百元,给他作了住校费。 当着罗济的面,护士给罗文捶着背说:“你讨了个狐狸精啦,先把你吓傻,再赶走你儿子,二天还会把你和你的老窝也端去拍卖了哩,只有我她不敢卖的,我还没和你成亲。” 罗文眼角挤出一滴眼泪来。罗济白了护士一眼,回家后就搬到了学校。 罗光陪了春香几晚,就被公司派到外省出远差去了。苏珊急急打了的士,来到城外的县中,找到校长,寻着罗济的铺,把那被儿盆儿盅儿一鼓脑拉回家里。那校长办事也挺负责,当晚下自习后,就把罗济这只野鸭子左赶右赶赶回家里。罗济一进屋,苏珊一把抱了哭着说:“我的儿,在家住得好好的,咋说走就走了,是不是嫌我是后妈,就见生份起来?” 罗济应该说是爱后母的,也哭了说:“妈,我没那意思,你比亲妈还亲的。” 苏珊又哭:“你一走,妈好冷清的,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,你真忍心甩妈了。” 罗济哭着说:“妈,我回来陪你就是了,你别哭了。” 苏珊笑了,去儿子脸上亲了一口道:“这才是好儿子。今晚就睡妈屋里,妈给你辅导课程,初中数理化妈是熟悉的,还有语文,什幺语法修辞文体,也知道一些,对付升学没问题,总比在学校铃声一响,老师就溜,让学生自个去瞎猜好。” 听说和妈睡做一屋,罗济倒为难起来,可刚才一亲,那脸在火辣辣地发烧,忍不住去望了母亲,杏眼水亮亮的,桃腮白里透红,一缕青丝从腮邦倒垂下来,如春风飘了柳枝,十分的诱人,忽然想到在哪幅画里见过,对了,贵妃春游图,就这幺雍容华丽。心里突突地跳,红着脸去拿了书看。 苏珊一头给罗济铺着铺,一头去瞅罗济,罗济在桌边看书,虽说只十六岁,却有一米七个头,单瘦的身子,白净的脸,垂直鼻梁上架付镜儿,那目光全神贯注了书本,真个是缩小了的罗文。想起两兄弟一肥一瘦,一雅一俗,便暗暗的笑道:人说一娘生九种,看来罗济是罗文的纯种了,还是纯种好。将来生娃要生斯文人,只有去借这小东西的种了,否则老装了罗光精水,生出个棒锥大杂种来,那才逗人笑哩。 想到这里,那下体就麻涨涨的痒,巴不得去抱了罗济,浇上几通,可他刚回来,又觉时候不到,只白吞了一阵口水。 铺好铺已十一点,便各自去睡,当晚无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