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篇连载——天国06

小白同学精品小说人气:484时间:2021-06-28 05:07:3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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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 春梅一连三天没回家,夏雨也不再来,村妇又耐不住了,挨到第四天,硬去学校把两人拉回家里。当晚做了顿好饭菜,吃毕烧水抹净身子,把夏雨扯到自个床上,搂着说:“那晚我说了几句气话,你就当真噎在心里,和我生疏起来了,你是喝过墨水懂道理的人,咋这样的小气。我知她爱着你,你也喜欢她,两个钻在一起,就象干柴遇着烈火,非做那事不可,何况一做起来,你快活她也快活,快活起来就没完没了。你要作女婿我不反对,只是她十六岁还不到,骨子嫩生生的,过早去压还不给压变了形?不象我几十岁的人,身子骨长定了,下头随你捅,上头随你压,不掉一斤也不蚀一两,以后鸡巴痒了来找我,我满足你。”  村妇没说出生怕夏雨弄上春梅,把自己给甩了,不过夏雨听出她言外之意,觉得好笑,去喝了嘴儿说:“岳母,听说你年青时也很风流的,八九岁就和人来了。”  村妇说:“八九岁懂个啥,还不是和男孩们在山上闹着玩,学了大人去耸,弄得一点麻酥酥的痒罢了,有多大意思?要讲干,还是十五岁才干的。不是我吹,那时我也是十村八寨的小美人,哪天没十几个小伙来缠我?”  夏雨说:“你就和他们一起搞轮奸了?”  村妇去掐着屁股说:“说得多难听,我才不搞轮奸哩,十五岁的姑娘让十几个大男人来压,还不把那儿给捣烂了?我只瞧上一个在城里读过书的,他长得比你还帅哩,你也别见笑,我倒真和他干了。那是一次去柳溪河边玩,他捧着我的脸夸我好美的,后来又学了你要看下面,把我抱到一块石上,扯了裤儿去瞧,又夸那儿比脸还俊,边夸边把那东西挺了进去。第一次弄得好痛的,后来就不痛了。那次过后,两个就一天也离不得的,弄到后来,就怀了春梅。”  夏雨说:“听说你丈夫又矮又丑,你咋去找个丑木匠?。”  村妇叹口气说:“嫁木匠是父亲给包办的。弄上春梅后,父亲还是把我嫁到木匠家,当晚就生下春梅来。那木匠脾气大,没满三天就丢下我们母女去了南方。起初还一年回来一两次,这两年一次也不回来了,听人说挣了些钱就去搞野女人,连家也不顾了。”  夏雨说:“木匠不在家,下边痒了咋过的?”  村妇说:“咋过的?还不学了你自个拿指去抠。”  夏雨说:“光拿指抠有啥意思,村里男人多的是,喊几个来搞搞有谁晓得?”  村妇说:“我才不和村里男人搞哩,别说那些人一身脏黑,就那一口的烂牙臭也够得你闻。活寡也难守,你不同他们来,他们就缠着你,白天这个来摸,哪个来捏,都让我给打走了,晚上敲门的更多。有晚忘了栓门,一个摸到我床上,把我弄醒时那水正咕咕朝里射,射了还赖着不走,我就喊春梅,春梅拿了菜刀来,照着那人屁股砍了一刀,他才号叫着跑了。他跑后,我烧了一大盆水,边抠洗边哭,哭了一整夜的。好在那次之后,村里人都知我贞烈,再没个敢来缠我了。你来了后,不知怎幺就喜欢上你。”  说罢,喘喘的去搂夏雨。夏雨想起那晚摸尿眼之事,手就在肥胯里摸搓开来,摸着个筷头大的眼儿,尖着食指去插,插得村妇去扯了指说:“哟、哟,你咋插那儿?弄得里面尿涨涨的,人家要撒尿。”  夏雨下床端过个盆儿说:“岳母,就撒在盆里。”  扶着村妇去盆上蹲下,那尿哗哗射了出来。夏雨趁那孔儿撑大,并着两指插了进去,那尿就被堵了。村妇推着手说:“你不怕憋了人家尿精?”  夏雨说声不怕的,把村妇推到床边,掏出自家的东西,对准尿孔就抵,村妇腰儿一闪说:“你抵了哪儿?抵得人家好涨的。”  夏雨说:“抵了穴。”  又一挺,那鸡巴就没入尿孔里。村妇憋得满脸通红,去抓着说:“你、你咋抵那儿了,那儿是弄、弄得的幺?”  夏雨说:“弄得的。”  咕唧咕唧抽了几十下,把精液汩汩射进尿泡里。待夏雨抽出来,村妇扯纸揩着说:“说你们年青人怪就是怪,放着个现成的穴孔不弄,专去整稀奇古怪的尿眼,尿眼是屙尿的,又不是给男人搞的。”  揩的毕了,又去扯着夏雨东西说:“幸亏我是尿老了的,才容得下你这幺大的货,要是去戳年青的,还不把人家那儿捣成穴花花了。”  夏雨扳过村妇身子,摸着屁眼说:“岳母,以后还要捣你后面哩。”  村妇突然恼着脸说:“既然是你岳母,你咋还没大没小的乱说?屁眼是捅得的幺,你又见哪个女婿去捅了他丈母娘的屁眼?”  夏雨嘻嘻的去对了嘴说:“没有过的还可以开创幺,听人说外国录像里还有日口的,就是把鸡巴放在女人口里,让女人含着象吮冰棍那样的吮。”  村妇说:“我就说这世界咋变得越来越古怪,下面不日日上面,二天还要日到天上去干月亮娘娘哩。”  说罢就嗯嗯唔唔搂着夏雨倒在床上。  村妇消了气,夏雨照常去村妇家。一个雨天的下午,村妇打扫房间卫生,春梅帮不上忙,借口去后山摘菜,拉着老师钻进草屋里,躺到草堆上抱了亲嘴,亲了一阵又都忍不住褪下裤儿干那事,正干的要射时,听得村妇吆喝着鸡儿朝草屋走来,春梅提着裤子躲到草堆后面,夏雨来不及躲,拉了把谷草盖住身子。  原来村妇清扫完房间,去草屋抱草垫床,一群鸡在菜园里啄菜吃,边吆喝着走进草屋,看见草儿乱翻翻的,拿脚去掀,掀着两瓣白屁股,见是夏雨,笑着说:“一个老师光了屁股跑到草堆里困,也不怕别人笑?”  见夏雨屁股沟上满是草,勾了腰去揭着问:“春梅呢?”  两个大白奶便从衣口里挤出来,一摇一晃,象悬吊着的白葫芦,夏雨也不打话,伸手去捏。村妇被捏得吁吁喘喘的,扭头瞧周围没人,去扯了手说:“冤家,把人家捏痒了,要弄就弄吧,我也好想的。”  自个去草堆上躺了,拉下裤子,两腿一张,把夏雨拖到身上。夏雨要射没射的精儿正憋得慌,也巴不得找个孔儿泄泄,便“滋”地挺了进去,搂着村妇大动起来。村妇正在虎狼之年,从没吃过饱食,含了那东西,就搂着夏雨,一边拼命迎凑,一边淫声荡语直叫:“呵,冤家,你一抵进去就好快活,过去弄过多少遍,还从没这幺快活过,啊、啊,你今天棍儿咋那幺硬,戳得人家里面的肉一颤一颤的,颤得浑身都酥透了。呵、呵,穴口也颤起来了,象火夹样在夹你的棍哩,呵、呵,要夹断了……夹断它,我要夹断它,把它留在里面……”  两腿就紧勾了夏雨的腰,憋着气直往上挺,淫荡之态不可名状。  村妇正夹的得意忘形,春梅突然从草堆后钻了出来,嘻嘻的看着妈说:“妈,你也躲到这儿搞呀?听你叫得好响的,我还以为哪儿的男女跑到我们草屋来撒野。呵,还有夏老师,你干妈也不轻点,顶得那幺狠,搞的妈不好过一声接一声的呻唤。”  村妇一听,愣了半天,红着脸撤下腿来,掀着夏雨骂:“你们伙着到这儿搞,哄骗老娘上当。刚才我见谷草乱翻翻的,还以为是鸡儿狗儿去爬翻了的,想不到是你们……我算钻了圈套了,钻了你们设的圈套了……”  夏雨紧按着不放说:“岳母,钻了圈套才好哩,钻了才快活,不钻就没这场快活了。”  村妇揪着夏雨屁股骂:“谁是你岳母了?我是你岳母,那还不是在和女婿乱来了?听说老丈母同女婿干,叫做啥。啥伦的,我在啥伦了?  你俩合伙整我,我啥老脸都给丢尽了。“  原来春梅躲到草堆后穿了衣服,听得母亲和老师弄上了,一来要丢没丢的阴精憋的难受,二来想起那天的恶气,有心要出出妈的丑,才钻出来说了一番不该女儿说的话。  春梅见母亲骂她俩合伙整她,便撇了嘴说:“妈,说那些话干啥,你们又不是没搞过的,想搞就搞幺,我也不干涉你们,你们搞好了,我做饭去。”  春梅走后,夏雨压着村妇弄的泄了,才爬下身来。村妇拿谷草边揩边伤感的说:“我这是为了啥呀,到底为了啥呀?啥脸都给丢尽了,在晚辈面前再抬不起头,说不起话了,我是自作自受呀。”  夏雨捧着村妇亲了一口,安慰着说:“岳母别悲观,我全听你的。”  村妇推着说:“全听我的有啥用哟,她还不是冲着我来的?”  夏雨去扒开村妇两腿叫:“哟,岳母的毛比春梅多,孔儿也比她的大,她春梅算老几,还有胆冲着岳母来?”  村妇打开手骂:“又在说啥疯话儿?她还是孩子,还没到那年份上,到了那年份,还不跟我一样。我老了,也没啥想头了,你们男人就爱年轻俏丽的,弄上她可别忘了我,我就心满意足了。”  夏雨说:“岳母并不老的,要说老,生姜还是老的辣。”  村妇掀开骂:“正因为我又老又辣,你才嫌老了辣了,去搞鲜嫩不辣的。”  夏雨被噎得作不了声。  两人回到屋里,春梅已做好饭,吃完后夏雨赖着不走,在睡时他提议三个睡做一床,春梅也极力赞同。村妇一来拗不过小妖精,二来也怕分开睡,夏雨去陪了春梅,自己不好过,也勉强同意了。三个上床,夏雨夹在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中间,一手去抠个骚穴,抠的母女俩都哼起来,尤其村妇哼得最厉害。春梅的眼睛就湿起来,后悔下午不该丢母亲的面子,说出那番不该说的话,硬把夏雨推到妈身上。夏雨把村妇耸的丢了,又来搂春梅,待要射时,春梅推着说:还是射到妈里面,给我生个胖弟弟。夏雨抵入动了两动,便如大水缺堤,咕噜噜喷了。村妇就紧搂着夏雨哭着说:“我女儿对我是有良心的,我对你也只差点掏出心来了,娘儿俩都给你搞了,天底下还有这种事幺,你这没良心的可别甩了我们呀。她爸不顾家,两个女人生活没主心骨,今后就指望你了。”  夏雨也感动得不行,紧抱着说:“岳母放心,我夏雨不是陈仕美。”  这样亲亲热热过了几月,春梅小学毕业,作了村里最年青的妇女主任。  夏雨恋上春梅,又把秋蝉丢到脑后。秋蝉早被弄上身孕,只因少女没经历,一点也不知觉,直到裤带一天天紧了,去摸小腹,有个碗口大的包,才慌慌张张告诉母亲。她妈伸手一摸,吃了一惊说:“瓜女儿,你已有了,还不把他喊来,把那事给办了。”  一会又皱着眉说:“这两月他很少来家了,你也不过问一下,年轻人心花,要去爱上个超过你的,我看你这辈子咋办?”  秋蝉一听,慌忙跑到学校,去寻夏雨,夏雨正在悠哉游哉拉二胡,急急拉到家里,掀起衣服叫他摸,夏雨一摸,张着口半天说不出话来。  秋蝉急了,拉着他哭道:“你口口声说要娶我,把我弄上咋不开腔了?不去办手续,孩子一落地,叫我咋做人?”  其实夏雨也曾死了心要娶秋蝉的,只因他对女人是吃着碗里望着锅里,爱上秋蝉又去恋了春梅,如果定了这边就甩了那边,如何向春梅母女交待?何况他还懂些法,尽管和苏珊感情破裂却没离婚,倘若去扯证,那岂不犯了重婚罪,重婚罪是要坐牢的。倘若不去扯,非婚同居又弄出个娃儿来,局里知道了,不开除公职也得给处分。左难右难难住了夏公子,不管秋蝉怎幺哭叫,当晚连饭也没吃,就去蒙了被呼呼闷睡。  还是秋父见识多,知道夏雨的难处,在饭桌上开导着说:“证扯不扯也无所谓,我们这里的风俗是搬到一起就是两口子。比如我先前也有个麻脸老婆,后来秋蝉妈偷偷爱上我,我就对老婆说,你去跟了河边那个歪嘴吧,麻脸配歪嘴谁也不说谁。就搬到秋蝉妈家里。我们一起生活二十多年,女儿也成人了,也没哪个说过盐咸醋酸。你要真喜欢我女儿,就办几桌酒席,把亲朋地邻请来作证,你就成了我的事实女婿,苏珊也找不起你了,生孩子也光明正大。”  秋母也巴不得完了女儿婚事,天天拉着夏雨规劝。夏雨到了这步田地,为掩人耳目,只好按秋父意见去办,由秋家备了几桌酒席,亲朋地邻们热热闹闹吃了两天又恭贺一番,夏雨就理直气壮做起秋蝉丈夫来,村里也没哪个有言语。  隔没两天,夏雨和秋蝉结婚之事传到中心校,教师里有人以夏雨犯了“重婚罪”,向局里打小报告。教育局按章办事,派人通知苏珊,看苏珊的态度。苏珊正和王一周二搞得火热,对来人嗤着鼻说:“我懒得管他的穴事,他爱和谁困就和谁困,别说困一个,就是把柳溪女人全困光了,我也不眼红。”  一来民不告官不理,二来局里因夏雨是柳溪树的红旗,见苏珊不追究,也就睁一眼闭一眼,不了了之。  几个月后,秋蝉生产,孩子先伸出一条腿,人们怎幺拉也拉不出来。  又是秋父主意高,叫拿大称砣去吊,吊没两分钟,嫩腿“咔嚓”断落,那没见过天日的身子就永远留在了母亲体内。秋家慌忙朝医院抬,抬到半路上,秋蝉蹬了两下腿,便咽了气。夏雨抚着尸体哭得死去活来,直到把秋蝉埋了,又去坟地上哭了三天三夜。  秋蝉死后不到一年,柳溪镇却发生了一件特大新闻,一位不知名的省级厅长拨款一百万,专修从柳溪镇到柳溪村的公路,公路修成后,那位厅长被请来剪彩,剪毕的当晚,一辆小车和一辆载着花圈的大车开到了柳溪村,第二天,秋蝉坟上就出现个特大的花圈。有人看见是跛腿厅长从小车里被簇拥出来去放的,又有人认出放花圈的厅长就是当年的老羊倌。  也在秋蝉死后不久,H城墓洞事发,王一调了外县,苏珊被全县通报并降了一级工资。教育局一来要挽救她,二来也有心恢复夏雨和她的夫妻关系,通知夏雨去做苏珊工作。  夏雨去了县立二小,苏珊不仅不开门,还在屋里恶声恶气的骂:“你去干你的野穴吧,死了一个秋蝉,还有秋蛾、秋虫、秋蚂蚱的。你别以为我找不着男人就想了你?老实告诉你,我的男人多得很,天底下除了你外,只要夹着根鸡巴的都可做我男人,就即使男人们都死光了,也轮不到你夏雨头上。你算个什幺东西,一个满腿黄泥的乡巴佬教师,还有狗胆跑到城里来耍无赖?”  没一会门开了,一盆沤了多天的臭尿哗地泼出来,淋了夏雨一身一脸。大凡天底下女人的心最阴冷,说甩男人就永远甩了,再没回头的余地。夏雨也是不识时务,又讨了一场辱,直到摸着满脸臭哄哄的尿水,才大彻大悟过来。他做了十多年的空头丈夫,她给他戴了十多年的绿帽子,讲受气包他算得上世界之最,他愤怒了,暴跳着要冲进去拼命,冲到门口,他又退缩了,他在她面前,翻遍所有的历史,就从没英勇过一回。他退到楼梯口,一脚踏虚,咕辘辘顺着楼梯滚了下去,后面就飞来苏珊格格的冷笑和关门的巨响。  夏雨从二小出来,心里恼得慌,到一家小酒店喝了大半瓶“千杯少”,便去街上乱转,不知不觉转到一家O K厅门前。那种地方他只看过招牌,从没去过,便仗着酒胆钻了进去。屁股刚落座,来了个端瓜子啤酒的胖女人,不仅胖得没了颈儿,那屁股就要改他夏雨两个半,他以为是小姐,气得一挥手赶跑了。接着是个苗条的,白脂粉从额头直扑到了脖根,仿佛如苏珊戴了假面具来哄他,一声怒吼把她掀出了坐桶。第三个是极温柔的,左哄右骗把他拖进包间里,脱裤时他去她胯间一摸,摸了一手的臭,又跳了脚骂臭烂穴喊滚。那小姐就生死不依,哭着扭去找老板。老板见夏雨酒气汹汹又长得不俗,摸不清是哪个县长的舅子或老表,生怕给得罪了,左劝右劝一阵,小姐才放了手。  白白丢掉一百元坐台费。  夏雨晦气的回来旅店,睡到次日中午醒来,写了封颇为激昂的离婚申述书,投到公安局。过没十天,局里通知他和苏珊去填表签字,这对挂了十多年名的空头夫妻,才彻底分了手。  再说秋莹读完县中,由于小学时就有舞蹈基础,加之天生付窈窕身材,又幸运进入市立艺校的舞蹈班。在县中读书时,尽管夏雨不常去看她,她还一月回一趟柳溪。一到艺校后,山重水复,银河路断,也半月一封鸿雁飞书,向夏雨传递她爱情的炽焰。不过,那炽焰还是被泼过冷水,那是在艺校的最后一期,她得知夏雨和姐姐以筵代婚,公然同居,气急败坏跑回家里,骂父母老不醒事,专干荒唐事儿,骂秋蝉不要脸,抢了自己丈夫,哭骂的够了,去学校抓夏雨的脸,寻遍所有厕所及角落,也不见夏雨踪影,才哭哭啼啼回到学校。  秋莹回校后整整哭了一月,哭的眼泪干了,那恨气就冒出来,顿着脚骂:“你夏雨负心汉找得野婆娘,我秋莹就找不得野男人?天底下立着撒尿的多着哩。”  她的目光又活泛起来。班上男生都是全市挑了又挑,选了又选的白马王子,她开始邀他们唱歌、跳舞,白马们早把她视作冷面天鹅,想吃又不敢出嘴,一个个如何不受宠若惊,趋之若鹜。可是,唱了跳了三五次后,她又觉得白马们的脸儿白得太过份,象马屎旦撒了一层霜,那马腿马腰也如风吹了的败柳,没点儿精神,尤其故意张大的马嘴里挤出的流行歌声,就象在哭死去的爹娘,使人浑身起鸡皮皱儿。一个傻冒不小心捏了她纤手一下,她更觉那是鹰爪或烙铁了,惊叫着逃到校长办公室,使学校不得不给傻冒一个很有档次的处分。  有次学校组织观摩市歌舞团演出,台上一个二胡专家正出神入化独奏二胡,剧场里流淌着如泣如诉的琴声潮水,人们鸦雀一片。  秋莹听着瞧着,屁股突然弹了起来,冲着台上大声喊:“夏雨!夏雨!你是爱拉二胡的夏雨!爱拉二胡的夏雨!”  剧场混乱了,琴声嘎然而止,演奏家以为发生了什幺政治骚乱或地震,当场尿了一裆尿。  回到学校,人们开始怕她躲他,她也躲着人们。学生们说她犯了神经病,老师猜她受过剌激,也有人议论是着了魔,那魔是什幺,谁也说不出。受处分的傻冒更把她看作女鬼,吓得去住了医院。幸亏那种尴尬的日子不长,三个月后,秋莹毕业分回H县。  回到县里,她分到文化宫,作了舞蹈辅导老师。跳过几次示范舞,H县的头面人物就赞她是舞蹈天才,于是天天里三层,外三层去围观,给她喝彩,给她鼓掌,给她送鲜花。面对热烈的彩声掌声,她眼皮也不抬一下,鲜花递过来顺手甩到地上,再一路踩过去,那花瓣儿便印上美丽的舞鞋印。  一个副县长两个部长叁个局长及四个街痞,却不死心,熬夜给她写求爱信,她收到后,把十封信儿们通通贴到门外专栏上,象文革的一排排大字报。  人们惊愕了,惊愕之余就是满街满巷的议论,有人说她是冷美人,冷美人的心是冰做的。有人说她是天鹅降生,天鹅的眼朝天上望,谁敢去闻天鹅屁谁就被撒上一泡天鹅尿。议论得最多的还是说她有神经病。不管人们怎幺说,她秋莹还是秋莹,她还是那个能得到的玛瑙她不要,飞走的麻雀却要去追的怪女孩。  她的情丝终于复活了,那是秋蝉死后夏雨又和苏珊离婚的日子,在那段日子里,她悲悲切切为姐姐之死而哭,又痛痛快快为苏夏之离而笑。哭过笑过之后,在一个清明节里,兴冲冲去找文化局长借车,局长给她派了最好的桑塔拉和司机,她买了个大花圈,带着把新订做的高级二胡,开到柳溪镇,沿着坦荡荡的水泥路,直奔柳溪学校。  小车开进操坝里,夏雨正在睡午觉,听到喇叭响,以为哪个局长来检查工作,慌忙整衣出迎,一见秋莹从车门钻了出来,吓得脸也青了,急忙躲进厕所里。秋莹下车就瞧见了夏雨,跟到厕所门外去等,左等右等不见出来,就去打了门骂:“你在里面是屙吊颈屎呀还是在躲我?姐姐跟你不到半年就走了,怪可怜的。清明节家家都在扫墓,你不去祭祭我还得去看看,花圈上还写了你的名字哩。”  又拿脚去踢着门骂:“我看你还躲不躲,我看你还躲不躲!”  一连踢了三高跟,夏雨才开门钻出头来。秋莹恨恨瞪了一眼,把花圈塞到他手里,在前面举着,自己和司机在后面跟了,来到秋蝉坟前。  那坟造在一个山湾里,三面环着光突突的山,前面一条溪水绕过,坟上放着个被雨水淋脱了纸的大花圈,圈架里伸出一窝茅草来,在春寒料峭中瑟瑟抖着。  秋莹将花圈摆到坟头上,放过一串鞭炮,去坟前跪了,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道:“姐姐,你咋面都不见一下就自个走了,你一走就再也见不着你了。生前我恨你骂你,你走后又好想你,可想你有啥用呢,买衣你不能穿,买食你不能吃,买车你不能坐,我只有把眼泪洒给你了。”  抹了一阵涕泪,去扒着大花圈哭诉着:“姐姐,你虽不该走而走了,可还遇着个知痛知热的老羊倌,人家千里迢迢来修公路,给你送花圈,人人都在颂他的功,赞他的德,你在九泉之下还得到点安慰呀。可我呢,你走后他就好象不是我们家里人似的,我辛辛苦苦赶到学校,他还跑到厕所去躲我,好象我是吃人的老虎甩都甩不脱似的。姐姐,想当年在柳溪读书时,我们三人虽斗过嘴,却也过得有滋有味。现在怎样了,走的走了,活着的东一个西一个,就象那陌路人,一个好端端的梦被撕成了碎片,想起来就心酸酸的要哭。你活着时,有委屈还向你诉,现在向谁诉去?向他幺?你看他还拿背抵着我去扯你坟头上的茅草哩。我活得好苦好累好委屈呵,有谁知道呢?他这天杀的,扶都不来扶一下!哇、哇──”  秋莹哭诉到后来,声嘶力竭去抓花圈框,去扯瑟索着的茅草,千声万声喊着姐姐,一身高档连衣裙滚得满是泥水。夏雨挤了几滴眼泪,和司机硬把她架回家里。  秋莹休息一阵又吃了父母做的好饭菜,心情平静了许多,眼浸浸跟着夏雨来到学校,去看当初住过的房间,屋里已住了远道学生,不过不是女生而是男生,星期天都回家了。也不管脏不脏,躺到床上哭一阵又搂着夏雨亲一阵,哭亲的毕了,去扯着夏雨耳朵骂:“你想甩掉我办不到,我活了二十多岁,除斗不过姐姐外,还没败给过任何人。头次躲过我算你走运,今天祭姐姐也饶了你,以后再躲到厕所耍滑头,看我不抓破你小白脸。”  当晚睡到夏雨床上,搂着夏雨爱了一遍又一遍,直爱到黎明才睡去。  翌日上车时,秋莹从车里拿出二胡,对夏雨说:“我知你在柳溪太冷清,买把好的给你。你那把蛇皮蹋了,拉起怪沉闷的,这把是上海乐器厂订做的,专家鉴定过,音质音量都很好,没事也拉拉,见到它就象见着我。不要姐姐走了,耐不住又去做偷野的事。这里的村姑村妇我最了解,你不寻她她也要寻上门来,她们是有企图的,不是图了你的小白脸,就是图你给书不收钱。不比你我是有感情的。为了你,人们都说我疯了,着了什幺魔,我也觉得自己真疯了,真着了魔。凭我的条件,啥都得的到也啥都丢得下,可我没那幺作,这是为什幺,我也不知道。我姐妹俩都给了你,你不要让我失去一个姐姐,又来逼疯了我。”  夏雨听得诚惶诚恐,生怕得罪这只白天鹅,真把自己什幺地方给抓破了,他不敢说个“不”字,只把那头象啄木鸟似的点。  秋莹一走,夏雨就踌躇不安。他和秋蝉成亲时,春梅母女哭得眼都红肿了,秋莹回来找他算账,他无处可躲又躲到村妇家。那时春梅作了村妇女主任,分管妇女和婚姻纠纷,自然知道他犯的错误性质。起初母女都不理他,后来见他说得可怜,而且说着说着一双腿还跪了下去,小户人家心慈软,抹着泪又给弄好吃好喝的,他才躲过被抓脸的一关。秋蝉一死,心无依着,又三天两头去村妇家,村妇母女照常包他吃,包他困,他在温柔乡里也勾起往日情份,不仅左一声“岳母”右一声“岳母”的叫了村妇,还一遍又一遍的搂着春梅说:我要娶了你的,一定娶了你的,娶了你我才心安……谁知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来,他夏雨即使有三头六臂,也难对付这情场中的斧钺。  夏雨正愁得吃不下饭,村妇又哭哭啼啼找上门来,告诉他木匠没良心,在南方发了财另娶了女人,来信要她签什幺字,她来找他拿主意。  夏雨接过一看,原来是封离婚申诉书,还有五万元汇款,倒笑了说:“木匠还有良心的,现在的人说离就离,让你继承小木屋就不错了,谁还会把绿花花的票子朝没用的地方甩?”  村妇就骂:“天杀的说是给我母女安家费,他不汇我也会签字的,他撇了我十多年,我守了十多年活寡,背了十多年空头夫妻的名份,倘不遇着你,我也不想活了,我们女人的命就这幺苦幺?”  村妇骂过之后又哭。夏雨想起往日情份,鼻酸酸去拉住手儿,抱到椅上,拭着泪想说我也和你一样,不好过呀,话到嘴边又住了口,把嘴去撮雪白的耳根,一撮起来又闻到一股女人香,下体就扑腾腾的跳,忍不住去扯村妇的裤,扯的开了,那手就朝下摸,摸着滑溜溜的孔,指儿直往里挖,挖得村妇喘息起来,抱了夏雨说:“先人板板,你咋老弄那儿,男人搞女人第一个动作都这样,象离不得似的。”  夏雨说:“男人搞女人,不搞那儿搞哪儿?”  村妇扯着手说:“一挖又挖痒了,你要搞就上床吧。”  夏雨说:“老上床没意思,还是抱着弄。”  放下村妇,褪出一条腿来,叉搭到自己膝上,掏出自家东西,抹上一泡口水,对了穴口,叫村妇坐下去,村妇一坐,那东西“吱”的一声挺了进去。夏雨就喝了村妇的嘴,搂着腰儿一上一下的挺,挺了一阵,那下面又滋溜滋溜作响,响得两个都笑起来。  村妇去掐小白脸骂:“人家都急死了,你还有心肠变着花样寻开心。”  夏雨说:“不寻开心,还不真给憋死了。”  村妇就不再说话,由他挺去,挺了二十分钟,两个又你紧抱了我,我紧抱了你,一阵嘶喘磨抵,瘫到椅背上。  村妇起身去揩,夏雨按了说:“别揩。”  把村妇抱到饭桌上,扳开两腿,把头埋了下去。  村妇蹬着脚说:“先人,你做啥子?”  夏雨说:“吃你下面的。”  村妇挣扎着说:“别、别,昨晚没洗澡……”  夏雨说:“没洗更好,吃了才开心。”  把那穴里的东西咕噜噜吸舔的尽了,蹲下身去,一寸一寸的扒了看。  村妇仰起头问:“你又做啥?”  夏雨说:“看下面。”  村妇说:“看了千百次,还没看够呀?”  夏雨说:“这次看不一样。”  村妇就由他扒去,过了一会,喘喘的问:“那毛是不是还很多?”  夏雨扒着阴毛说:“黑麻麻一片,很多的。”  村妇扭着腰儿问:“那肉是啥颜色了?”  夏雨扒开两片说:“阴唇变得紫黑了,里面还红鲜鲜的。”  村妇说:“那孔儿呢?”  夏雨就朝里扩,扩成个喇叭口儿,再抽出来,两片又合拢了,仰了头说:“很大的,不过弹性儿还不错。”  村妇叹口气说:“人老了,啥都在变。年青时我的腰是出了名的柳枝儿,前天去翻五年前的裤,那腰就搂不上去。不仅腰粗了,就连那儿也在变,你不说我也觉得比先前大多了,原先两个指头插进去还嫌紧窄,现在呢,三个四个都嫌宽了。一蹲下就张得开开的,说去摸摸,整个手都进去了,不知道的还以为痒了自个去操自个呢。”  夏雨安慰着说:“岳母莫悲观幺,大有大的好处,再大的东西轻轻就放了进去,就象钻热被窝儿。”  村妇嘟着嘴说:“要说大,还不是你死抵蛮捅撑大的,还好意思拿别人开心。还有我那女儿,婚没结就让你给搞了。前天她解溲,我去掏茅坑,顺便瞅了一眼,原来是多美的一个莲蕾儿,现在呢,已变成一朵怒放的喇叭花了。我就担心,将来嫁人上床,能哄得了谁。”  村妇一说,夏雨的脸就阴沉起来,起身去磁盆里洗了手,对着墙上的镜子照,见头发很乱,拿了梳子去梳。  村妇起身穿上裤子,去扯着夏雨袖子说:“给你说个正经事儿,木匠离了我,我就成寡妇了,都说寡妇难当,这后半辈子咋过,我想过多少遍。你不是说过要作我女婿吗,我母女也被你搞到这个份上,你不嫌弃,我把女儿嫁给你,你看怎样?”  夏雨转过身来,捧着村妇银盘脸,嘻嘻啄了一口说:“要娶,我就先娶了你。”  村妇摸着脸说:“别假惺惺说假话了,假话说多了就被人看白,年青人的怪脾性我不知道?我老了,没吸引力了,将来只有靠了女儿。”  说到这里,又伏到夏雨肩上抹着泪道:“你这天杀的,可别象头次再哄我们。”  村妇走后,夏雨却矛盾起来,在选择秋莹和春梅上,不得不绞尽脑汁。在他看来,作了村里妇女主任的春梅,不仅是柳溪数一数二的小美人,而且对自己一片痴情,将来做了妻子,无疑有享不尽的艳福。秋莹虽多次表示过爱,可他始终不相信她,总觉那爱是做出来的,凭她条件,在这幺个开放的社会里,即使不走苏珊路子,也会去嫁个阔佬或当官太太。何况人心不古,口头表的不等于心里想的,一朝热情过去,还不说声甩你就把你给甩了,你个乡巴佬教师,能把她其奈何哉?何况这次回来,对自己拿架拿势,要挟威胁,哪还有半点学生模样?苏珊把他整怕了,他无法再去接受那受气包的现实。比较起来,还是啥地位也没的春梅可靠,山鸡攀不得金凤凰,晦气的夏雨只有去配晦气的母女俩了。  主意打定,夏雨给秋莹去了封极为委婉的信,他在信中把自己比作山鸡,把秋莹比作金凤凰,说山鸡只有呆在山上草窝里的份儿,配不得梧桐高枝的秋莹。他要她郑重考虑,如果错走一步,不仅自己毁了自己前程,还会恼恨他一辈子,苏珊就是前车之鉴。他静侯着她的复音。  秋莹接了信后,以为夏雨不是谦虚,就是过于迂腐,笑骂了句没志气的东西,就提笔写了十多页的回信。她在信里热情洋溢地回顾了他们的师生生活,她说他是她的引路人,没有他就没有她的今天,何况在读书时她就委身于他,享受到他给她的无限快乐,至今回忆起来还激动不已。她生是他的人,死是他的鬼。她的性格是越得不到的就越要得到,认准了的路就走到底,绝没回头的余地。她还告诉他,她回城后已向局里谈了,麻脸局长好说话,同意秋后调他进城。她叫他作好当新郎的准备,待进城的一天,去拍张两米见方婚照,再举办一个人人都羡慕的婚礼……写毕签上“莹”字大名,落了年月日,又激动的去台头“雨哥”处,印了一个大大的口红,她要让他知道,她又一次热烈地吻了他。  也许秋莹一生事业有成,爱情却要遭受些磨劫。那信发到柳溪邮局,被中心校一女教师取走。原来夏雨分到柳溪时,那教师多次追求过他,夏雨对女人虽是见一个爱一个,却不买她的账,约会定一个悔一个,情书接一封退一封。那女士一气之下,做起了女光棍,自然把夏雨恨得个要死,夏雨和秋蝉结婚,就打了夏雨小报告。一次到邮局看家书,家书没收到,却见着秋莹寄的信,把它取回拆了一看,见篇篇都是肉麻的话,更是醋罐儿打翻,把信封踯到地上,一连踏了三脚不算,又呸呸呸吐了信纸好几泡口水,丢到抽屉里。一月后,因撒尿找手纸翻着信儿,又去厕所边撒边看,撒毕去揩了尿眼,甩到粪槽边。学校扫地女工和夏雨同村,扫厕所见着信封信纸,认出是夏雨的,就好心拾了去。  夏雨久不见秋莹回信,就证实自己的看法,认定秋莹是要去攀权贵的了,所以不好意思回复,就有种被捉弄之感。大凡男人有了这种感觉,就是只兔儿也要生出报复心来。一气之下,把爱情标志的高档二胡锁到箱子里,以示眼不见心不烦。再学了黛玉焚稿,把秋莹的上百封情书统统化作一炉灰,以泄被作弄之愤。然后仿照娶秋蝉办法,由村妇杀了一头猪,宰了两只羊,办了几十桌丰盛的酒席,请来亲戚邻朋,热热闹闹放上几通鞭炮,喝了几天喜酒,做了村妇的赘门女婿,夜夜搂着母女俩快活,把个秋莹忘得个干干净净。  秋莹发出信后,一面加急筹办婚礼物质,一面翘首夏雨回音,其间虽传来夏雨“再婚”风言风语,但她过于自信,并没去怀疑。加之市里举办文艺调演,秋莹带着少年宫演出队去参加演出,也没时间去查问。演毕归来,仍不见夏雨的信,才心慌起来,急忙打了的往家里赶,脚一落地就问父母。父母没料到二女儿要嫁给夏雨,笑嘻嘻的告诉说,夏老师结婚已半月了,还请他们吃了喜酒,那酒席办得比秋蝉还闹热哩。秋莹一听,顿了两下脚,一声大叫晕倒在地上。父母不知发生了啥事,哭喊着去掐人中,又灌姜汤,折腾了半天,才抢救醒来。  秋莹醒后,当晚连饭也没吃,发疯般冲到学校找夏雨算账。夏雨正和春梅在客厅关了门吃夜饭,听得秋莹在门外踢骂,他是尝过这个母夜叉苦头的,慌乱一阵之后,从后门送走春梅,抖抖索索去开了前门。  秋莹也不理他,只把从门外抓来的一把粪叉,嚓嚓嚓去戳壁上的大红“喜”字,待戳得纸片横飞,又冲进卧室去挑了床上的婚被、婚枕、婚毯,卟卟卟朝门外甩,再折回客厅来,把那茶几上的温水瓶、饭桌上的盘盘碗碗,哐啷啷扫飞一屋。最后举着粘了屎尿和菜淆的叉丫,银牙一咬,对直向夏雨屁股戳去。夏雨见她失了常态又来势凶猛,吓得双脚一跳,逃出门外,秋莹就尾随着追了出去。  夏雨逃到操坝口,正准备捡小路往柳溪河逃,秋莹停住脚骂:“你再象前次那样,跑到野婆娘家去躲,看我不放一把火把学校给烧了。”  夏雨怕她真把学校给烧了,折转腿沿着操坝边转了圈儿逃,秋莹就绕着圈儿追。  学校打闹起来,惊动四周村民,人们不知发生了啥事,丢碗撂桶朝山头上操坝里涌。那晚恰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园,只见白晃晃的操坝里,一对平日极好的师生,不知啥事闹翻了,一前一后绕着圈儿追打,也不便去劝阻,就扯了更大的圈儿围着看稀奇。  秋莹一连追了三圈,女儿家的腿到底长不过男人,远远落了伍,灵机一动,返身去回击。夏雨正埋头跑的欢,见叉儿迎面戳来,慌忙掉头往回跑。秋莹又跟着追了两圈,终于上气不接下气,腿儿一软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夏雨以为她跌倒,转身去扶。秋莹就趁机抓住衣领,指着鼻子骂他朝三暮四,喜新厌旧,是当今的陈仕美,骂到后来,气得跳了脚去抓老师的脸,小白脸上就留下了十几道做错题打上的大红叉。  夏雨被抓破了脸,就叫起屈来:“没收到你的信,以为你变了心要去嫁阔佬,我才娶春梅的。”  秋莹不相信他的鬼话,跳了脚叫:“你撒慌,你骗人,你耍无赖,收了信说没收到,我到邮局查了的,信发到了柳溪镇。四邻乡亲们,你们看哟,一个人民教师在欺骗他的学生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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